校友专访 | 孙振华：从律所到科技企业，行走在中美法律交织与知识产权前线

北京大学国际法学院2014届校友

孙振华

现任字节跳动知识产权交易与技术信任总监，OpenChain开源合规国际标准中国社区主席，中国计算机学会（CCF）开源发展委员会执行委员，《现代企业合规指引》开源合规章节作者，曾任执业律师及专利代理人

时隔多年，您重新回到了STL校园，对比当年，您觉得STL是否有什么变化？

时隔多年重返STL，感触颇深。最直观的变化无疑是国法大楼的落成，它的投入使用提升了STL的硬件设施水平，赋予了学院新的面貌。而那棵屹立在校园中心的大榕树依旧见证着我们的过往，它承载着我们老三届同学的记忆。

除了硬件设施的升级，更让我感受到的是STL在校园生态上的迭代。尽管如今的教学资源与技术手段有了飞跃性的进步，但从教职员的教学态度到学生的学习态度，这里依然保持着严谨和勤奋的传统。我看到学生们依旧非常刻苦，认真读书讨论，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年轻学者开始尝试通过现代科技手段去提升教学和学习的效率。这种传统与现代的碰撞，让我不禁怀念起那些年我们手写比较法笔记、追求学术纯粹的时光。

可以说，尽管STL不断适应时代的发展，硬件设施和教学资源不断升级，但其始终坚守的是求知与创新并重的精神。从这一点看，STL依旧是那所能够培养深厚法学素养和独立思考能力的学府。

您能跟我们简单介绍一下您目前所从事的工作和工作方向吗？

自毕业以来，我的职业经历了显著的变化。尽管在大学期间我并没有专门学习知识产权，而是专注于公司法和证券法的学习，但我幸运地把握住了国内知识产权领域迅速发展的机会。在我即将毕业时，许多律所开始寻找具备特定背景的人才来处理知识产权相关案件，而我本科的化工背景与这一需求恰好匹配。这为我进入知识产权领域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契机。

我毕业后加入了方达律师事务所，成为知识产权部门的一员，主要参与了与化工行业相关的商业秘密诉讼。尽管没有系统地学习过知识产权，但通过实际案件处理，我逐渐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并学会了如何将法律知识与实际应用相结合，解决复杂的知识产权争议。这段经历让我深入理解了知识产权的复杂性，并在此过程中提升了我的法律思维、分析能力和诉讼技巧。

随着经验的积累，我逐渐在这个领域找到自己的定位，也意识到知识产权不仅仅是一门技术性很强的法律学科，它更涉及到商业战略、创新保护以及公司发展的核心。在方达的经历让我从一个理论性较强的法学生，逐步成长为能够应对实际诉讼挑战的专业人士。

后来，我选择到字节跳动公司，继续从事与知识产权相关的工作。这个转变不仅是职业发展的一个重要步伐，也让我能够在更广阔的业务环境中应用和发展我的知识产权经验。至今，我依然在这一领域深耕，持续成长，并不断拓展自己的专业视野。

在当前法律市场持续低迷的背景下，很多同学将目光转向国企法务、公务员等相对稳定的职业，这些方向是否拥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其实，法律行业的不确定性一直存在。当年我们毕业时，同样面临着行业环境复杂、职业选择迷茫的情况。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新兴法学院的学生来说，很多人对未来的职业选择感到困惑。虽然有一部分同学凭借出色的表现进入了外资律所，但更多同学则是在本土法律市场中一步步摸索、积累经验。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几年的积累与实践，我们逐渐在行业内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口碑。这让我意识到，虽然行业会有波动，但只要认真打好基础，不断提升自身的专业能力，始终能够在行业内找到自己的位置。

就当前而言，无论是选择国企法务、公务员，还是律所、公司法务部门，最重要的还是结合个人兴趣和长远的职业规划来做决定。在法学院阶段，应该把重心放在学业基础的夯实上。法律是一门讲究体系性和逻辑性的学科，只有打好理论基础，未来才能在实际工作中游刃有余，更好地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在法律市场不太景气的背景下，选择国企法务或公务员等相对稳定的职业，或许是一个稳妥、现实的路径。但我认为，如果你对某个法律领域有浓厚的兴趣，并且愿意为此持续学习、不断积累，行业的波动并不会成为职业发展的障碍。重要的是认清自己，明确方向，打好基础，静心积累，行业自有空间，机会终会属于有准备的人。

与此同时，我认为实习是法学生成长过程中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即便法律市场有所收缩，但在知识产权、并购、反垄断等专业领域，依然存在对具备专业素养和实践能力的学生强需求。如果能利用假期或课余时间参加实习，接触实际案件和工作环境，不仅能积累经验，更有助于了解行业规则和用人单位的真实需求。

我建议大家，在高年级阶段，或者在学业相对成熟、能够胜任相关工作的前提下，尽量多参与实习。一方面，可以将课堂所学应用于实践，提升解决问题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有助于提前判断自己更适合律所、法务、还是其他职业路径。特别是一些连续性较强的实习，甚至可以视作入职前的“预实习”，帮助你更好地适应工作节奏，积累人脉资源，为未来职业发展打下基础。

您现在会给即将毕业的同学哪些职业规划方面的建议呢？

在当前的法律市场中，尽管整体需求有所下降，但一些特定领域的人才需求仍然强劲。比如， 数据隐私保护和AI领域的综合科技法律专业人才就非常短缺。随着科技的发展和全球化进程的推进，企业对这方面的合规性要求越来越高。尽管很多公司和律所在招聘时希望找到具备这方面经验的人才，但实际上，具备相关经验的法律人才并不多。此外，随着国际贸易摩擦加剧，涉及贸易管制和跨国法律事务的律师需求也在增加。

能力迁移也是职业发展的关键。STL所培养的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可以帮助你在不同领域找到自己的位置。律所和公司都在寻找有经验的人才，特别是能处理复杂国际贸易法律事务的律师。如果有明确的职业规划，知识积累到一定阶段后可以通过实习实践积累行业经验，将课堂所学应用于实际中，这些都会为未来职业发展打下基础。

如何能将在STL学到的知识更好的应用在不同的职业上?

我认为，STL给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培养了我解决问题的能力。无论是遇到新的案件，还是面对未知的领域，STL教会了我如何从不同的角度去分析问题，如何从过往的案例中找出经验，结合当下的情况去解决实际问题。尤其是当我进入公司后，面对知识产权和开源领域的法律事务处理，尽管这个领域在中国相对较新，很多公司和法律服务机构对它的研究并不深入，但我却能迅速找到切入点，解决问题，这正是STL教育的优势所在。

STL的培养不仅仅局限于法律知识本身，它更注重的是如何运用这些知识去解决实际问题。这种能力在我后来进入不同的行业中，也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很多STL的毕业生不仅仅在法律行业中取得了成功，还在其他行业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也证明了STL的教育方式，特别是培养我们解决问题的能力，能够适应不同的职业需求。

STL的JD项目是全中国唯一的JD项目，您认为我们该如何利用这个优势？

STL的JD项目确实是我们学院的一大优势。虽然不能说它是唯一的优势，但我认为它独特的培养体系，尤其是涵盖了美国法、中国法以及其他国际法律的知识，确实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力。这个项目不仅让我们具备了扎实的法律基础，还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不同法域之间的差异，这对今后的职业发展非常有帮助。

要充分利用这个优势，最关键的还是要做到系统化的学习。在校期间要全力以赴学习好自己的课程，特别是前两年的基础课程，对后续的学习和职业生涯至关重要。提升英语能力也是至关重要的，这不仅有助于学习其他法域的法律知识，也能在就业时为你加分，尤其是在跨国法律事务中，语言和思维的要求都很高。

我现在在字节跳动工作，团队经常涉及中美两国的法律分析和运用，跨国法律沟通和理解各国法律思维的差异是我们日常工作的一部分。如何理解美国法律同事的考量，如何理解中国的法律运作，实际上都和我们在STL所学的跨法域知识密切相关。

是什么促使您从律所转行到公司法务？两者有什么差异？

很多同学可能都会遇到类似的抉择，特别是到了职业发展的一个阶段，是选择继续在律所深耕，走上合伙人之路，还是去公司，选择另一种工作方式和生活方式。我当时和赵枫（孙振华的夫人赵枫，同样为STL2014届校友）有过深入的讨论，我们各自分析了性格特点和工作方式的不同，最终决定她留在律所，而我则选择了去公司。

当时我在律所时，有一位同事正好加入了字节跳动。他告诉我，公司作为一个新兴企业，正在快速发展，未来的机会很多，邀请我加入。我考虑到字节跳动的潜力和机会后，决定转行进入公司。这算是一种“机缘巧合”的选择。

在律所和公司之间，我个人觉得最大的差异在于工作节奏和压力。律所的工作节奏通常比公司要紧张，尤其是作为乙方时，面对甲方的需求往往需要立刻响应。举个例子，甲方可能会在下班后给你一份材料要求回复，可能你当晚就得加班处理。而在公司，尤其像字节跳动这样的企业，周六周日的休假通常更固定，大家普遍都有相对明确的休息时间，虽然偶尔也会有紧急情况，但整体上还是比律所轻松一些。

此外，律所的工作压力也更多来自于营收方面，尤其是合伙人阶段。合伙人需要承担一定的营收压力，这对很多人来说可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而在公司，尽管也有业绩目标，但整体的压力感相比律所会小一些。比如说在字节跳动，我们支持的部门有时候也需要和美国团队沟通，这样的跨时区工作安排有时会影响到休息时间，但整体来说，对于工作和生活的平衡把控更好。

总的来说，律所的节奏和压力确实比公司要快、紧张一些，但在公司，我感受到更多的灵活性和自由度。在公司里就会比较固定和宽松，比如早上10点到达，晚上7点下班，满足工作时长要求即可，工作时间的安排上相对更加弹性。对于我来说，选择转到公司，更多是基于对工作和生活平衡的考虑。

您认为STL的培养体系对涉外法务工作有些什么样的帮助？

STL的美国法课程让我在解决问题时更加注重思维方式的转变。美国法强调案例法和程序，尤其是诉讼程序。在实际工作中，理解这些差异非常重要，特别是涉及跨国法律事务时，STL的教育帮助我更好地适应这些差异，解决沟通中的困难。

在字节跳动做开源相关工作时，您是否遇到了中国法和美国法之间的冲突，如何平衡这两者？

开源的法律问题，其实很多时候涉及的是本土法律和国际标准之间的冲突。开源软件的使用非常广泛，很多比较大的软件和互联网公司使用的开源软件占比极大，可能有80%的代码都是开源的，剩下的20%才是公司自己开发的。开源软件就像是建筑中的砖块或框架，工程师只需要用它来搭建整个系统。

对中国公司而言，开源往往并不是一个公司发展早期关注重点，直到2019年国家才开始把开源列为国家战略。传统的法律思考往往忽略开源对整个软件行业的推动作用，通常只是从法律角度看待开源，认为如果不遵守协议，风险不大。但其实，开源软件对行业和社会的促进作用是巨大的，不能仅仅从风险的角度来分析问题，而是需要更多考虑其对于公司和行业的推动作用和价值。

STL的美国法课程帮助我理解了美国公司为什么会严格遵守这些开源协议，也让我学会了如何通过案例和历史背景去说服公司技术团队和其他部门共同协作，推动开源工作的开展。我觉得最重要的其实是解决问题的思路，而不是拘泥于具体的法律条文。我们要站在整个行业的角度来思考，找到解决方案，而不仅仅是遵循某一国家的法律规定。

法律人在开源中主要能做哪些工作？

较大的软件和互联网公司往往会使用百万量级的开源软件。在研发和安全部门的大力支持下，我们共同帮助公司建立了一整套开源合规体系，主要针对开源代码的使用和开源社区的参与。这几百万个软件需要分配到数百产品中去，需要法律和软件工程结合的复杂系统设计。我们需要帮公司的技术部门去洞察哪些开源软件我们使用频繁，有重要的商业价值，从而进行更多投入和关注。

我们怎么样去参与开源这件事？公司层面去和哪些国际基金会互动？我们完成了许多开创性的工作来回答这些问题。不只是法律层面，我们虽然是从法务着手，但给公司实际创造了价值。我们公司参与了多个国际开源标准组织，承担一定的职责，希望推动国内行业的发展。

开源在法律事务中的具体的工作大概是什么样的？有哪些具体的困难帮助大家了解一下？

在开源法律事务的工作中，面临的挑战复杂而多样，既有法律与技术的交织，也涉及在不同法域合规的复杂性。我在这其中逐渐发现，正是STL教育赋予我的案例分析思维和解决问题的框架，帮助我应对了这些挑战。

首先，开源的合规性是一个核心问题，尤其是在处理如GPL或Apache等开源许可证时。每一个许可证的条款都可能影响相关产品的商业模式，因此，设计合规架构时，如何确保公司能够在遵守这些协议的同时，又能避免法律风险，是一个持续需要解决的问题。例如，针对GPL协议代码的引入，我们曾设计过代码隔离方案，以避免触发传染性条款的风险。这样的解决方案，其实就是通过深入分析相关案例和理解法律条款的方式得出的，这让我更加意识到，面对合规问题时，我们不仅要知道条文内容，更要理解它背后的逻辑。

再来，开源软件的使用不仅涉及合规，还与企业的知识产权保护息息相关。开源社区有其独特的理念，比如Copyleft，这常常与企业的知识产权保护产生一定冲突。如何在开源与闭源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是一个关键问题。譬如在某次项目中，社区要求公开AI模型的全部衍生代码，而我们通过模块化拆分设计，成功实现了部分开源与核心闭源的平衡。这类跨部门、跨领域的合作，恰恰是我在STL教育中学到的跨领域整合能力的体现——能够从不同角度看问题，找到妥善的解决方案。

开源起源于欧美的计算机文化，逐步成为了全球化的运动和协作方式。由于主流开源协议的撰写基于英文文本，而公司的产品会分发到不同的国家，如何理解该协议在不同法域的解释，确定通用的合规标准，存在一定的挑战。在STL的学习过程中，我逐渐培养了分析不同法律体系差异的能力，使得在这种跨法域的分析中，能够快速找到合适的法律框架应对复杂的法律问题。

同时，技术与法律的结合也是我们常常面临的一大挑战。很多开发人员将开源代码视为“免费资源”，往往忽视了背后潜在的法律责任。因此，在我的工作中，我们常常需要将法律条款转化为开发人员可以理解并遵守的技术规范。例如，我们和公司安全团队合作，在CI/CD流程中嵌入许可证扫描节点，通过技术手段确保开发团队的每一次代码提交都能符合开源协议的要求。这种方法不仅提升了合规性，也减少了后期可能出现的法律风险。

这些经验的积累，使我意识到，解决开源法律事务中的复杂问题，关键在于如何将法律思维与实际操作结合起来。STL教育给我提供了一种系统的思维方式，让我能够更好地理解行业的需求和法律的适用，在不同的法律场景中找到创新的解决方案。在开源领域的工作中，这种跨法系、跨行业的思维能力，帮助我不断突破传统法律框架，推动公司在开源社区中的合规运营与技术创新。

所以，在开源法律事务中，无论是合规架构的设计、跨法域合规的协同，还是与技术团队的沟通协调，都离不开我在STL学到的那些方法论，它们不仅让我能更好地理解法律背后的深层逻辑，也让我能够在快速发展的技术和法律环境中，灵活应对各类挑战。

您有缓解焦虑的好方法吗？面对工作、学习、生活的压力，我们该如何找到适合自己的解压方法呢？

"行动才是解药"。遇到外力的压力，不管是自己主动寻求的还是被动承受的，都不要陷入“不行动、干着急”的境地，行动起来才是解药。哪怕你计划得再周全，不动手试错永远不知道结果——就像打游戏闯关，你总得先开一局才能攒经验值。拿我毕业找工作的经历来说，当年投了不少律所和企业，并没有严格针对企业需求和我背景完全匹配的岗位精准投递，但没有影响最终的结果。面试知识产权领域的雇主时，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背景，但还是收到了华为专利许可岗的offer；方达也伸了橄榄枝。当然也有几家直接没回音，但这事现在回头看太正常了——找工作本来就是双向匹配，对方不接茬不代表能力不行，可能单纯是岗位需求没对上。不需要把力气花在纠结“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先把自己扔进实战场景里。就算没立刻达成目标，你在过程中攒下的应变能力、调整的方向感，甚至面挂后复盘学到的面试经验，都是实打实的战利品。别怕碰壁，多试几次总能打开局面。每次尝试后要认真总结复盘，反思自己做对和做错的地方，每次进步一点点，最后都能实现最初制定的目标。

AI的兴起，会产生前所未有的法律问题，是否会给法律人带来新的机会？法律人可以通过哪些渠道融入这场AI变革？

在我所在的开源行业中，随着AI技术的普及，确实会出现一些与AI直接相关的新职业。但重要的是，我们要把AI视为工具，就像火车取代马车一样，我们需要学会如何使用这个新工具，成为它的“驾驶员”。在这个过程中，传统行业也会发生转变，可能会将现有的业务与AI技术结合，催生新的公司或内部法务工作的变革。

虽然目前这些变化还不明显，但长期来看，这种趋势是不可避免的。对我们来说，最实际的做法就是尽早将AI工具应用到工作中，无论是直接从事与AI相关的工作，还是利用AI提升解决问题的能力，都是值得思考的方向。

目前已经有一些公司开始尝试提供法律AI工具的解决方案，像字节跳动、微软等大公司也设立了AI法务相关的职位。AI在法律领域的应用可能涉及整体解决方案的提出，或者更细分比如数据训练和隐私保护等。不过，等到大家毕业时，隐私保护可能已经不再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了。

能谈谈您在国法值得回忆的校园生活故事吗？

我记得我研一学习不是很顺利，花了半年多时间才回过味来。直到毕业我才明白，原来我们是通过读案例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的，读案例，做案件对比的分析，结合逻辑推理解决现实问题，这种解决问题的思维在我的职业生涯中起了很重要的推动作用，可惜在校学习期间我没能够明确地感受到，十分可惜。

在学习方法上，认真完成课业、做好预习和复习是关键。比如，有些教授会特别强调预习的重要性，如果没有提前准备，上课时可能会浪费宝贵的学习机会。此外，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课程，并多与教授和同学讨论，也能让学习更有成效。

至于挫折，比如被教授批评，其实是一种提醒和激励。它帮助我们意识到问题所在，并推动我们改进。学习是一个动态的过程，遇到问题时，可以通过复盘、复习和与教授沟通来解决。教授不仅是课堂上的老师，也是你职业发展中的重要资源，甚至可能为你介绍行业专家或其他机会。

在课程方面，有些课程可能会对你产生深远影响。比如，合同法课程可能一开始让你感到困惑，但通过教授的引导，你会逐渐学会从复杂的案例中提炼出关键的法律问题。这种能力在未来的职业生涯中非常重要。此外，法律解释、谈判沟通等课程也很有帮助，因为它们培养了你在实际工作中与他人交流、解释法律问题的能力。

能给同学们一些寄语吗？

希望同学们能够参与到更广泛的全球化进程中去。不少出海的公司都在北美遇到了很大的挑战，正需要像我们STL的，兼有国际国内法律知识，以及各自独特专长的同学来解决这些复杂的国际争端。希望有更多的同学能够去理解乃至影响全球化规则，帮中国公司走向世界，参与全球治理。

这是个宏大的愿景。在校期间，同学们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工作日时间尽可能多花时间准备功课，这对后面工作很重要。基础能力都是学校里面学的，工作中学习干扰更多，我对开源的学习都是在上下班的地铁上完成的，每天早起争分夺秒看新材料，感觉还是有些吃力的。同学们在学校里可以有很丰富的生活，平时可以保持高度专注和高效的工作状态，把事情做好，但也要给自己留出喘息的时间。比如周末可以适当放松，给自己充电。实习期间也是如此，工作一个半月后，休息一段时间，调整状态，这样既能保持效率，又能避免过度疲劳。张弛结合的方式能让你在长期的工作和生活中保持更好的状态和动力。